沒想到我的板可以招來許多意想不到的讀者, 已故蔡錫舜老師是我大學時代的導師. 也是影響我甚深的一位師長, 大學導師其實對學生的影響力其實不大, 頂多就是每年和學生吃一次飯聊聊天, 但我們班的兩位導師其實對我們都相當用心, n蔡老師英年早逝, 令我相當遺憾, 特在此記錄一下他對我的影響.
蔡老師在我學生時代, 除了和楊建澤老師共同主持農產利用化學研究室外, 也兼任實驗農場的副場長, 實驗農場場長是農學院院長兼任但不管事, 副場長才是真正管事的人,
當年楊建澤老師主要研究方向的是澱粉與穀物, 蔡老師則是製糖與小分子碳水化合物, 也是當年學界中專攻品質管制的老師, 當時學到的一點皮毛, 現在我在業界還用的上, 上一篇提到, 我在大三時就在系館打混出沒, 因為蔡老師和李老師都是我的導師, 大二就認識, 剛好又和劉老師的研究室最近, 一個在隔壁, 一個在正樓上, 所以只要去系館, 就會在那附近遊盪。
蔡老師本身對電子設備也很有研究, 自己會修理電腦和音響, 研究室中也放了很多古董, 而我因為高中也是電腦社的社長, 所以特別有話可以聊, 有一天, 我在家裡找到一卷錄音帶, 是民國50年代錄製的, 裡面據說有我外公和我小時候的聲音,但必須要用盤式錄音機才能播放, 我就想到可以請蔡老師幫忙,果然蔡老師那裡還有這種二十年前的機器, 而且是可以使用的,
在蔡老師的幫忙下, 我把它轉到卡式錄音帶上, 當我媽媽和外婆再次聽到外公的遺音時, 我無法形容他們心中的激動, 蔡老師本來也很想收我當大四專攻生, 但是我後來決定跟劉老師, 他也不免有一點遺憾, 但是我在大四時, 仍然跑去修了蔡老師實驗室專攻生的必選課(劉老師的課大三就修完了), 所以除了沒有修專題研究外, 其實仍然算是半個專攻生, 現在我所在的產業, 也是一個以穀物為主的公司, 大四哪年上的課程, 其實很有幫助.
後來我退伍回來唸碩士班和博士班, 也仍然時常向蔡老師請益, 不過蔡老師人在農場的時間比較多, 所以反而不像大學時代常常見面, 博士班三年級時, 有一天我在系館遇到蔡老師, 他整個人變得異常削瘦, 我覺得很奇怪, 就問了一下老師, 老師說最近工作壓力大, 胃口不好, 吃不下東西, 我就建議老師要去看一看醫生, 老師也微笑應可, 結果聽說第一次檢查的結果卻是沒有問題, 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, 再檢查才發現在胃部深處死角已有一個癌症, 且己達末期, 沒過多久就病情就急轉直下, 而當時我的資格考筆試還是蔡老師抱病命題閱卷。
在老師住院治療期間, 我共去探望了三次, 我想以非指導門生來說, 應該算是很多的. 第一次去, 老師的精神尚佳, 除了說明病情外, 對自己的康復也很有信心, 第二次再去, 老師因為營養不足, 已經有一點疲憊, 但仍信心十足地向我說明, 他即將要進行化放療治療, 可是當我在外面遇到住院醫師問起此事, 年輕的住院醫師只嘆口氣說, 蔡老師身體狀況那麼糟, 哪裡可能承受的起化放療, 只是說給自己安心而已,
第三次去,則是因為資格考通過後,決定和未婚妻結婚,特地去給老師送喜帖, 但老師的狀況己經很不好了,口中唸唸有辭,師母說老師要靠這樣才能堅持集中精神, 以抗拒病痛的侵襲,對我和未婚妻的來訪只能點頭示意.然後沒過幾天, 老師就溘然長逝. 距我在系館看到他, 中間不到幾個月的時間, 再來, 就是參加老師的喪禮, 當時我剛新婚, 我媽認為似乎不妥, 但我提及錄音帶的事, 她才知道蔡老師就是那位和我相當投緣的老師, 並鼓勵我一定要去向老師道別.
現在回想起來, 從大二到博三, 其實蔡老師在閒聊和上課中不斷給我很多啟發, 一時也無法盡記, 但是無論如何, 希望老師在天之靈, 仍然會記得我這個學生.
幫你補一筆:蔡師母在二年後也因為腦瘤過世
啊…
我是蔡老師實驗室畢業的碩士
老師沒有改完我的論文就走了
以前還記得常常去老師家唱卡拉OK
這次是我來大陸工作後, 第四次返台休假, 也是最為忙碌的一次, 因為只有請六天假, 雖然出發當天正是政府開放兩岸週末包機的第一天, 但是出發地並沒有飛往台灣的班機, 所以只有四天, 中間
謝謝您們記得家父,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一定非常開心他的學生還記得他.也謝謝您寫這篇文章紀念家父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