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生時代和楊士興學長有著非比尋常的交情,所以聽到他以43歲的英年早逝,心中的驚訝和難過是無法言喻的.這兩個星期以來,許多畢業後各奔前程的同學和老友因此又相互聯絡,大家都希望能送他最後一程.
最後社團朋友這一邊主要是由與他聯絡最頻繁的力仁出來,再透過我,明吉,岱賢等人把訊息再轉出去,今天告別式其實人來得還蠻齊的,大家都彼此勉勵,雖然事業要拼,但是健康仍然要注意才行.
士興是我在碩士班二年級時參加台大研究生協會時認識的,當年他大我二屆,已經是博士班二年級的學生,為人非常開朗,風趣,健談,也熱心助人和服務,所以被會長邀請來擔任活動部長,第二年我考上博士班,士興出來選研協會長,也順利當選,之後再下一屆是李逸元當會長,我們就連著三年在研協推動各項活動與服務.我在博士班四年級結婚時,士興更是全程擔任我的婚禮總管,從公證時的幫我簽證婚人,用自己的車當迎娶時的副車,回到台北宴客時當司儀,基本上可以說包辦了所有的活動,他就是這樣一個古道熱腸的好漢子.
因為他唸的是地理系,所以他為了要多爭取學習與勘查的機會,其實這個博士班唸得蠻久的,比我還晚了二年,唸到第八年才真正畢業,這中間他居然還跑去參選台大學生會會長,我個人認為,雖然他的家境不錯,但他在潛意識中一直有一種希望成為人上人的強烈企圖,希望得到眾人的掌聲,並成為促使他繼續向上奮進的動力.
畢業後我因為選擇回歸本行,在傳統產業當個平凡的上班族,也就比較少和當年的社團朋友們聯絡,士興後來去醒吾任教,而且似乎不甘於只當個陽春教授,所以2001年和2004還跑出來參選二次立法委員,我想大約就和他當年會出來選學生會會長一樣,雖然結果都以落選收場,但是我當時猜想當選或落選並不是他的重點,他其實應該是在享受那個參選的熱鬧過程.
聽力仁說,這幾年來士興的心境有些改變,應該不是挫折或失落,他還是和過去一樣開朗與熱心,從他學生的口中就知道,士興就是士興.但是他對社會大環境是失望的,對自己目前的成就可能也並不滿意,因此他除了教書和參與選舉,又選擇了繼續進修這條路,他不只在美國修第二個博士學位,還到中國修第三個博士學位,而且這兩個學位都接近畢業,加上他有自己的家庭和父母親要照顧,以及在醒吾的課業,或許他其實是使用這種非常的方式來填滿自己心境上的空虛與不足.
我們其他人可能都滿意於現在的平凡成就,或是不滿意也就甘於認命了,可是士興不是,他要的應該是眾人的掌聲,或是對他超於常人的事蹟發出感佩之聲,更或是他根本也不需要他人給予掌聲,而是他對自己的自我要求與自我實現.但最後導致這樣的結局,也實在不能不讓人感到唏噓不巳.
無論如何,今天這一場告別式我們都到了,士興,我們都會永遠記得你,請你一路好走~